35、第三十五章 克莱斯托 四-《最后的守卫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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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这就是无能为力。

    阿尔多在黑暗的角落里僵立良久,终于后知后觉地,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被抛弃的滋味。

    然而就卡洛斯走到路边,拦下一辆出租车以后,阿尔多却还是追了上来,他脸上的激动也好,苦闷也好,全都不见了,他来不及恢复调整心情,只能简单粗暴地用一张石头一样木然的面孔抹平了一切。

    “往里坐一点,”他拉开车门,用脚尖在车上点了点,低着头,似乎平静地说,“我和你谈谈关于克莱斯托的事。”

    是啊,阿尔多悲哀地想,即使有一天他们两个人之间的关系真到无话可说的地步,也总还有一个圣殿,构成一个仿佛打断骨头连着筋联系,使得他们永远也不会走到毫不相干的那一端。

    哪怕一句话也不说,他们也是最默契的伙伴。

    等埃文收了一大堆女士的联系方式,哼着歌从活动现场走出来的时候,就发现卡洛斯早已经不见踪影了,而他那位言语温和、任何时候都冷静过人的年轻导师背靠在自己的车上,脚下是一地的烟蒂,好像突然决定要把肺部熏成个朱古力色一样。

    怎么啦怎么啦?是相亲现场邂逅初恋情人?是新欢和旧爱吵起来了?是突然撞见了什么人,想起了情伤往事?

    ……男怕入错行――如果埃文能投身小报记者事业的话,一定比他做一个圣殿猎人有前途得多。

    伽尔没有理会埃文,他心里乱极了,当他越来越清晰地感觉到,那个他亲口描述的人到底是谁的影子的时候。

    秃顶老爸?哦不――那实在是太低段了。

    可是……这是不对的,伽尔烦躁地对自己说,把汽车开得几乎四轮离地飞起来――这是不对的。

    等他们一路飙车撞回了家时,却发现那两个在相亲活动现场闹出事故来的男人,居然就像没事人一样一起蹲在院子里画什么东西,而肖登夫人正在一边兴致勃勃地围观。

    “卡……约翰,把外围再扩大一点。”阿尔多头也不抬地吩咐说。

    埃文和伽尔把车停好跟着站在了外面,优等生伽尔立刻看出来,他们两个人画法阵的方法不一样――卡洛斯是正的,阿尔多是反的。

    卡洛斯的工具是一碗净化水,而阿尔多手里的东西却不知道是个什么成分的,它粘稠极了,近乎黑色,却发出香甜的气味,隔着老远都能闻到。

    他们一圈在外面,一圈在里面,就像是个严丝合缝的圆形地图一样,外圈的法阵有多明亮,里圈的就有多阴沉。

    “我活了这么大年纪,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手法。”肖登夫人突然说,“并不仅仅是笔画反转,用象征最黑暗时刻的黎明花的花浆做媒介,连力量的运行方式全部反转,它就会从最光明的地方转向最黑暗的地方,我只在一本很古老的书上看到过这样的手记……并且从来不知道,这样的两个法阵能彼此共存。”

    她说话的工夫,卡洛斯的最后一笔和阿尔多接上了,净化水和黎明花浆严丝合缝地混合到了一起,泾渭分明,又和谐得惊人――像是永远共存的光和影一样。

    “把那片叶子给我。”阿尔多说。

    卡洛斯从怀里摸出那片被他储存在清水里的水晶叶子,忍不住问:“你确定这个能成功么?”

    “如果克莱斯托一族真的像传说中那样,站在光明和黑暗的交界点上的话。”阿尔多把水晶叶子倒出来,放在了法阵的正中间,“好了,现在所有人都往后退,离开外圈至少……五英尺的距离――你也是,约翰。”

    “发动法阵的时候,人不是主体的话,不是不能站在法阵里么?”埃文呆呆地问了一个技术型问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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