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莫寰霆接到乔景煊的电话赶赴医院时,向豌还未从手术室里出来。 里面到底是什么情况,是好是坏,谁都不清楚。 走廊里的灯光亮得犹如白昼,让莫寰霆有点睁不开眼,更是灼伤了他的视线。离婚手续还未完全办理好,他现在还是她的丈夫。 他理应签字,可是手抖。 莫先生素来笔法绝妙,字体刚劲有力,棱角分明,亦有着行云流水般的雅致。 可是那张手术知悉书上的字体,歪七扭八,猝然一瞧还以为是小学生的乱涂乱画。 这一生,不是没有怕过。 独自挂在石岩上他怕过,母亲的鞭笞他怕过,每夜缠绕的梦魇他怕过。 但是,这些加起来,似乎都没现在这般害怕。 身边,有人来有人走。 有警察来询问乔景煊当时的情况,他浑然未听进耳。 手术,整整进行了十个小时。 十个小时,于他而言十年都不为过…… 被推出手术室,她脸色苍白如纸,右侧脸颊隐没在白色的纱布里。 他脚下发虚,行色匆匆地跟到了重症监护室。 医生说:“情况不好,看她能不能挨过二十四小时,你们最好做好心理准备。” 他魂颤,心脏早已被婆娑碾过,浅灰色的眸光黯然神伤,“我能进去吗?” 莫先生,似乎没有神伤过,有过痛苦,有过彷徨,有过磨难,却从未如此神伤。 一句简单地“我能进去吗?”似乎耗费了莫先生的所有力气。 医生回望空荡而死寂的病房,摇头叹息,“进去吧!” 他点头,直挺的背部却是显得有点弯曲。 为向豌做手术的医生就是静安医院的院长,这位院长已经许久未曾亲自为谁主刀,这次竟然亲自上场,可想而知,这个患者情况是多么严重…… 走到外面,身后的主任医师好奇询问,“院长您刚才怎么答应了患者家属的要求,患者现在的情况不宜探视。” 院长叹息:“你我心里都明白,这个患者不可能挨过二十四小时,也就是说这是她最后的生命时刻,或许有人陪着最为重要……” 这时,身后跟着的众人皆是莫名多了几分悲伤。 即便见惯了生死,可是每到如此时候,心脏还是会被触动。 可是,那个男人真能承受得了这样一个结果? * 乔景煊站在病房外,他把时间留给他们。 病房内,莫寰霆坐在病牀边,有仪器反应着她的心跳声,微弱。 他细细地瞧着她,想用手去握住她的手,可是他不敢。 现在,他怕她一碰就碎。 他的肩膀似乎承受不住这样的打击与困苦,他突然意识到即便他再厉害,却扭转不了生老病死,在这般无助的时候,他能祈求的就是老天。 手,已经冰凉。 即便是想要去握她的手,亦是需要先焐热才可以。 他怎么舍得她冷? 搓手,可是再怎么搓似乎都是一样,依旧冷,依旧冰。 第(1/3)页